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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4章 朕惡心死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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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4章 朕惡心死你

“無功不受祿?”

小莫子畏怯應是,脖子縮的更緊:“公子說..即便您再著人送去,他能還則還,還不了便..便..”

便端出門倒了。

‘口上說著愧受,浪費起來倒是不見負擔。‘褚君陵挑挑眉,嘴角笑抑不住:“就這些?”

“公子還說,藥浴之事打今兒起也不勞您破費,還讓奴才轉告皇上,您若實在閑得…就多專研朝政,他僅是介下作奴才,不值皇上上心。”

“原話?”

“差..差不多。”

周祁原話是‘讓昏君磊落些,要辱要罰放到明處,莫背地裏使齷齪手段‘,但小莫子不敢說。

兩股戰戰遭陣審視,頂不住君王刨根問底,一轂轆跪了:“皇上饒命!奴才、奴才不敢說。”

褚君陵瞧他反應也猜到幾分,不怒反笑,只讓小莫子如實道來:“照原話說,朕恕你無罪。”

逐句聽完,想是周祁當他面也一口一個昏君的罵,直呼名字更不稀奇,怒不見得,興致倒是索然:“說朕手段齷齪..”

猜對方是曉得了自個昨夜作為,聞小莫子請示後續事宜,心中另起打算,只讓他明日再去伺候。

“嗻。”

小莫子巴不得。

伺候周祁活不重,但費命,心累遠大於身累,難撿著好不說,稍不註意還得挨懲治,無疑是活受罪。

聖上親去再好不過,壞了事也賴不到他身上:“奴才告退。”

忍興躬躬身,唯恐君王反悔,行完禮便急往外走。

褚君陵曼斯調理,用過膳才過去,去前一通喬裝打扮,仗周祁今生沒見過鐘誠,借其身份易了個容。

為嚴謹些,喊來鐘誠仔細比對,瞧對方眼睛沒自個大,故意覷小了些,使得面部神態稍顯怪異。

到殿外聞房中吵鬧,站在門口偷聽了會,知是周祁不肯用膳,推門跨入,口快斥人任性:“豈可拿身體玩笑!”

三雙眼睛齊齊看過,見又是個陌生面孔,將人打量一番:“你誰呀?”

“鐘誠。”

褚君陵言簡意駭,道是來頂小莫子的班。

周一從頭瞥到腳,見他人高馬大,氣勢還不低,就是眼跟睜不開似的,瞧著鬼迷日眼的。

穿的也是侍衛服飾,看就會些功夫,以為是皇帝知周祁不從命,派來搞武力鎮壓的人,一時有點怵:“你是個侍衛?”

被褚君陵嫌棄睥了眼。

無視兩個奴才,徑自拿過周祁身前的碗筷,每樣菜各夾些,嫌飯量不夠,壓了勺到碗中,連筷又遞回去:“吃。”

“你什麽態度。”周一怕歸怕,也瞧不慣對方仗勢欺人的嘴臉:“我家少爺好歹是主子,豈容得你這般不敬。”

褚君陵手掌心癢癢。

忍住將其拍死的念頭,想著自個如今扮的是侍衛,稍作醞釀,代入身份道:“請公子吃。”

“。”周祁心情覆雜,動了動嘴,到底沒吭聲。

“公子不合作,莫怪屬下得罪。”

言要硬灌,被周一和小順子擋在跟前,一手拎過一個丟開。

瞧人又撲上來,又扔,眼望飯菜將冷,實在沒耐心,擡手準備將人劈暈,周祁見勢,先一步將人拉到身側:“休得無禮。”

“無禮的分明這臭侍衛、”還口即遭周祁目懾,悻悻呢咕:“您再任人欺負,往後誰都敢騎到您頭上。”

周祁當沒聽著,代為向‘鐘誠’賠個不是:“是我管教不周,還望、”到稱呼處遲疑有瞬,緊就草草帶過:“大人勿怪。”

褚君陵輕嗯聲,索性眼覷得難受,知曉暴露再懶得裝,端過碗道:“你自覺吃或是我餵?”

此言一出,兩個奴才俱是震驚,目瞪口呆望著‘鐘誠’,再看他真把菜夾到周祁嘴前,丁點不避嫌的態度,眼珠子掉地:“你你、你大膽!”

敢這般親近他家主子,這臭侍衛不要命了?!

“你當心我告訴皇上,砍你的腦袋!”

褚君陵可不虛,拉過張凳子坐下,想拉周祁坐到腿上,手剛伸過就遭甩開:“皇上玩夠了嚒。”

“朕當卿卿要充傻到底,這便不裝了?”頗可惜嘆嘆,見被拆穿也不尷尬,笑吟吟問他:“朕進殿時你便認出來了?”

“褚君陵。”

“嗯。”捧場應聲,伸手又撈了撈,瞧其仍不讓抱,眼掃過兩個跪著瑟瑟發抖的奴才,意有所指:“朕在。”

成功將人攬入懷中。

昨日事後,褚君陵千思萬想,也算是徹悟,這一世的周祁就是只傷弓鳥兒,態度過硬過軟都不成,逼不如哄,哄不如讓,得靠迂回之策:“喊了又不語,叫著好聽?”

管周祁要下文,周祁只道已讓小莫子轉達,見褚君陵松開自己又想將飯菜往嘴中餵,順勢往後退:“嗟來之食,寧殍不受。”

“適才還道是‘祿’,到朕這兒又成嗟來之食,卿卿好生善變。”

褚君陵早有對策,瞥飯菜中油脂凝固,喊倆奴才撤走,順囑禦膳房新做幾道端來,轉頭朝周祁道聲好辦:“不想吃白食,朕給你尋個差事。”

憶起前世周祁邀自個比試那回。

對方因無趁手武器,誤折了先皇後親種的墨竹,事後曉得愧疚得厲害,非要請罰,褚君陵勸不住,隨口拿樣懲儆應付,不料這人卻當了真。

也是自那年起,每逢褚君陵生辰,周祁都雷打不動地往宮裏栽竹子,也是感人。

今生..

褚君陵沈吟片刻,考慮周祁筋脈損壞揮不動鋤頭,擯棄這個念頭,繼又想到東雍門靠左方的那片果林。

‘恰是桃李成熟的季節,摘幾個果子想來不費力。’當算不得體力活,周祁這點勁兒該是有,遂酌量道:“自明日起,正殿的瓜果交由你供應。”

讓人每日晨時摘新鮮的送去,且早朝後若沒見得,便將周祁那倆奴才掛到樹上當果子曬:“逐日三餐,便當是你與那兩個奴才的日俸。”

“奴腿腳殘廢,無上樹的本事。”

“不是還有奴才?”他瞅著那倆狗奴才整日精力旺盛得很,爬個樹總不是難事:“誰摘的朕不管,送得由你送。”

又說周祁身子骨弱,每日往返這兩趟,全當督促他鍛煉身體:“朕也是為你好。”

周祁乜眸,弒君念頭比昨日恨濃時更甚。

昨日沒毒死這昏君,轉頭又招惹上他,也是不記殺:“這也是皇上折磨奴的手段?”

“你不是嫌朕虛情假意地惡心?”褚君陵哼笑,揚言要換個方式折磨周祁:“不稀罕朕待你好?”

“朕偏要。”

故意道不僅要對周祁好,更要好到令周祁愧疚,好到周祁明知他是‘虛情假意’,也恨不起來他:“朕惡心死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周祁覺得褚君陵是瘋了。

懶得與個瘋子爭論,見飯菜又端來,尤不肯受,被褚君陵一把按進座位,威脅周祁再僵持著,便照早午時的法子餵他。

祥述白日兩頓飯是如何灌進的嘴,觀他似羞似惱,仍是沒動筷,一派神閑道:“真想朕如此餵?”

緊聽周祁罵聲“荒淫”。

褚君陵也不廢話,含口飯菜進嘴,鉗制住周祁頭就要餵,見他慌地端起碗筷,知計得逞,忍俊咽下口中吃食:“肯吃了?”

趁其動搖,順勢拿藥浴之事哄騙,蒙周祁將碗中飯吃幹凈,晚間藥浴便可不泡:“如何?”

周祁將謹將疑吃過幾口,不盡相信:“此話當真?”

“君無戲言。”

威逼利誘,總算哄得人進食,碗中見底,褚君陵尤嫌少,蒙著周祁又喝碗湯。

膳後留周一和小順子在殿中收拾,牽過周祁手往外走,瞧他防賊似的防著自個,又坦然松開:“帶你出來遛遛食,至於這般防朕?”

“奴尚在禁足、”

話覺多餘,緘望此路確是與藥池截然相反的方向,警覺稍落,任由君王引著路閑逛。

無征兆想到那封書信,腳步慢下,被問累否輕搖搖頭,望著褚君陵背影怔神。

心絮雜遠間,不察被君王帶進條小道,越往前走景色越熟悉,一路穿墻繞巷,回過神時,人已在溫池外。

“……”

中計要逃,遭褚君陵攔腰抱起:“想往哪跑?”

“皇上要食言?”心恨自己無腦,竟又輕信昏君鬼話,眼看著褚君陵三五步踏入內室,伸手要解自己衣裳,急將腰封攥住:“你今時失信於我,當日後能騙得過我幾回。”

“朕有嚒?”褚君陵毫不虧心的耍無賴:“朕只說是晚上,可沒說是哪晚。”

“……”

———

疑似周祁失寵的消息傳開,各宮妃嬪蠢蠢欲動,變著方兒往君王眼前湊。

呂嬪一手抓著風箏,一手拿把團扇遮陽,左右各站有個扇風的奴婢。

“娘娘等有個多時辰仍未見得皇上,許是今日天氣炎熱,致使皇上改了行程?”

居左的奴婢見呂嬪臉色曬的發白,已有中暑前兆,恐主子出意外株連己身,與另外個交換眼色,輪番勸說:“娘娘身體要緊,來日方長,多有見皇上的機會,今日不妨先回去、”

“閉嘴!”

烈日烘烤,呂嬪汗流浹出,渾身黏得難受不說,頭也一躺躺犯昏沈,又是在樹蔭下,蟲鳴灌耳吵得心煩,再讓奴婢這話打擊,人更暴躁:“你們懂什麽!”

她倒是想從長計議,回宮裏抱著冰桶消暑,時間豈會等她。

後宮最不缺心眼子,盼天盼地才盼得周祁遭厭棄,她不早占先勢,難道要給那些賤人留機會。

今日想見聖上的人可多著,光這段路就不知埋伏的有幾個,她便是怕人截胡,才早早的來此等候,難得搶占到最靠前的位置,日頭毒辣算得什麽。

何況這消息是她花大價錢打探來的,絕不會有錯!

一想到這,呂嬪登時鬥志昂揚,頭也不暈了:“本宮說皇上會從此過,皇上必然要來,何時輪到你們來質疑本宮。”

警告兩個奴婢專心扇扇子少多嘴:“要是壞了本宮好事,仔細你們的皮。”

兩個奴婢對視一眼,聽呂嬪如此說,怕她計劃失敗真怪罪到自己頭上,凈都不敢再勸。

過半柱香,可算等得君王現身。

呂嬪遠遠望到,喜得將團扇塞給奴婢,借有風起放飛風箏,待一行人走近,估算好君王站的位置,轉動線軸背著身往後退。

察覺腳步聲停,知是時候,假裝遭汗水刺痛眼睛,做樣子絆絆腳,當不知有人在後頭,“哎呀”一跌,身倒地前如願被接住。

德觀倍感糟心。

自己撐傘撐得好好的,驟然被聖上拽到前頭,沒等反應過來懷中緊又多了個人,這人還是聖上宮裏的妃嬪。

後宮近幾日小動作不少,這呂嬪安的什麽心思,昭然若揭。

酷暑當頭,沒妨礙德觀心涼半截,瞧著靠在自個懷中羞容含春的呂嬪,再偷瞄向身旁不形於色的君王,從未如此慶幸自己是個太監。

“皇上,這..”

褚君陵擡擡下巴,示意他將某個閉著眼做白日夢的妃嬪叫醒。

德觀硬著頭皮喊了一聲,呂嬪沒應。

原本的計劃是打算‘無意’沖撞君王,待請罪時假裝暈厥,靠中暑勾引聖上憐惜。

這會成功入君王懷,呂嬪舍不得起,當即改了主意。

直接暈也是暈,還省得走多餘流程。

兩個奴婢也遭呂嬪的操作嚇傻了眼,意欲提醒,被君王用眼神警告,當即不敢吱聲。

以至於呂嬪過於沈醉,聽有人喊,也當是君王身邊的奴才在試探自己是不是真暈,裝得更認真了點。

心中還納悶:聖上身姿偉岸,懷抱應該寬闊才是,她怎麽感覺瘦嶙嶙的?

聖上手還在抖…

呂嬪暗吃一驚,直覺自己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真相。

難怪聖上不愛進後宮,亦不喜與妃妾床笫溫存,原來是虛..

前陣還突然寵幸上周祁。

周祁宿在養心殿,夜夜與聖上同床共枕,難說不會發生點什麽。

兩人又都是男人,聖上虛,周祁卻不見得,聖上和周祁..

胡思亂想之際,頭頂傳來聲詢問:“老奴實在手軟,娘娘身體若是無礙,還請先起來。”

“…?”呂嬪腦懵:皇上的聲音聽著怎麽像老太監,還自稱’老奴‘?!

猛然睜開眼,正對上張布滿褶子的臉,嚇得呂嬪尖叫一聲,噌地跳開身躲,不防這會真崴到腳,腰臀重重撞到地上,險些挫傷脊梁。

折騰半日沒爭成寵,反叫君王治了個不安於室的罪,連人帶風箏打入冷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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